1995年深秋,范培实看见一位少女在候车厅角落里抽泣。在老范的询问下,少女断断续续讲了自己的遭遇。她叫蒋云娜,15岁,几天前,在四川成都市九眼桥劳务市场上,两名男青年许诺帮她找工作,云娜就跟着他们来到太原,无意中听到两人商议要将她卖掉,她说什么也不跟他们走了。但他们拿走了她的身份证、钱和衣服,威胁她在此等候,否则要把她当卖淫女送到公安局。云娜走投无路,只好暗自哭泣。老范嘱咐云娜在原地等候,自己则退到不远处等着。一两个小时后,将等到的人贩子押回了派出所。
在工作中,老范还了解到,在被拐卖的路途中,百分之八十的妇女要遭受人贩子的凌辱,有的甚至被折磨至死。一件件事深深刺激着范培实。他开始专门留心人贩子的踪迹。老范很快发现,许多人贩子把太原作为一个中转站,从成都开往太原的486次列车是人贩子搭乘最多的车次。掌握了这些规律后,只要当班,老范必定到出口处“接站”,悉心捉摸行迹可疑的人。农闲时节,是人贩子活动最猖獗的日子。老范就天天打扮成个“盲流”,摸黑到火车站。几个星期下来,老范基本听懂了四川、贵州的方言,掌握了人贩子和受害妇女的行动特征。一眼过去,常常能八九不离十地指出:哪个人可疑,哪个人可能有麻烦。特别是人贩子,他一看一个准,几乎百发百中。
解救被拐卖妇女,有时也会遇到阻力。去年4月初,范培实带领民警师小玲、罗兵等,开车去解救被拐卖的妇女。赶到目的地,他们进村问了好几个人,都不说话,最后是一个男孩用手指示了他们。那名女子被解救后,开始只是埋头抽泣,后来终于开口:“大哥,我15岁上就糊里糊涂被卖了,已经给这家生了一个孩子。现在又怀上了,咋走?我不回去了。你们能不能帮个忙,把卖我的人都法办了?”从“买主”家出来,范培实他们当夜就在邻村抓获了二道贩子张四狗。可出村时,村民们都围过来,要求他们放人,两方僵持起来。最后,范培实用上激将法,领头的村支书总算放了行。
范培实“打拐”的事迹还有很多,全国“打拐”战役正式打响了,相信老范会有更多新的故事可讲。
(《北京日报》3.31艾安军马锐文)